岩石這才發現,手中的手絹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乾笑兩聲,道:「是,是,我一定洗乾淨再還給你。」
卓雲白了他一眼,飄飛而起,落在星兒身旁,念動精靈咒語,大樹上的樹枝加速生長起來,很快增長的樹藤圍繞著星兒睡下的地方組合出一個小小的房間,雖然四處漏風,但從外面看,卻很難發現裡面有人。卓雲從縫隙中鑽了進去,突然又伸出頭來,沖岩石道:「走的時候叫我們一聲,我要利用這裡的生機和靈氣幫公主殿下恢復一些能力,這樣她的精靈王血脈也能多堅持一段時間了。」說完,嫣然一笑,才又鑽回到樹屋之中。淡淡的綠色光芒從樹屋的縫隙中隱隱透出。
岩石的眼中滿是剛才那卓雲的最後一笑,不禁有些痴了。
「咳、咳——。」岩力的咳嗽聲將岩石從獃滯中驚醒,他一臉壞笑的道:「大哥,人家都進去了,你還看什麼看。」
岩石老臉一紅,瞪了岩力一眼,想用手去敲他的大頭,卻被笑著他躲開了。岩石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懸掛在大樹上的樹屋,這才坐在大樹下面調息起來。眾人之中以岩力的消耗最小,守衛的任務自然由他來擔當了。
三個小時以後,黎明的曙光出現,火紅的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冉冉升起。在距離阿獃等人休息的地方不遠處,五道身影憑空出現,他們的出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其中四人,身穿金色長衫,每人背後,都背著一柄三尺六寸長的長劍。這四個人看上去都在四十多歲,表情木然,身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神聖氣息,他們,正是神聖教廷派遣而來的四名聖審判者。在四人中央,一個衣著樸素的白衣老者負手而立,凝望著數百米外的阿獃等人,從表面來看,這個老者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他嫩如嬰兒的皮膚卻顯示著他的不同尋常,他,正是從教廷而來的審判所審判長玄遠,他剛剛從教廷趕到這裡與四名聖審判者匯合,之所以現在才來,是因為他一直在修鍊一門絕技,最近才剛剛有成,閉關一結束,他就急匆匆的離開教廷,他非常想看看,這個讓教皇推崇倍至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
玄遠的目光落在遠處的阿獃身上,淡淡的道:「他就是教皇陛下所說的人么?」在他身旁的聖審判者開迪點頭道:「是的。我們一直監視著他們,直到您的到來。他們剛剛從日落城出來。就像上次我們回報的一樣,他們的目的就是拯救出在落日帝國的精靈。不知道那個叫阿獃的少年用了什麼辦法,在一個多月前,竟然召喚出了精靈族的高手,一起夜襲落日帝國皇宮,令我們萬分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毫髮無傷的從落日帝國皇宮中沖了出來,並救出了一名精靈。那些被召喚出的精靈高手沒過多久就消失了。我現在很疑惑,難道這個孩子真的會傳說中的召喚魔法么?否則,他憑什麼能先後召喚出巨龍和精靈。就在昨天晚上,他們才剛剛從日落城中逃出來。阿獃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在我之上,他以一人之力,和日落城數十名一流高手對抗達二十分鐘之久,最後在離開的時候才被一個很強悍的火系魔法所傷。他用的鬥氣很奇特,竟然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將鬥氣變形,能夠隨心所欲的幻化出各種形態來攻擊敵人,威力非常之大。在對抗那些高手的時候,他就是憑藉幻化出的兩面巨盾才抵擋住眾多高手的圍攻,給自己的同伴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鬥氣變形?」玄遠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鬥氣變形他也可以做到,但要說隨心所欲可就不那麼容易了。他冷哼一聲,道:「希望這小子不要讓我失望吧。」眼中寒芒閃過,玄遠飄身而起,像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一樣朝阿獃等人休息的地方飄去。他眼底的寒芒使四名聖審判者心中同時一寒,這樣的目光以前他們曾經見過四次,那四次,所有的敵人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他們的審判長手中。
岩力正坐在地上擺弄著自己的兩柄戰斧,突然,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從天而降,龐大的壓力令他心神大震,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斧一護頭頂一護胸口,謹慎的向危險氣息的來源看去。一個淡淡的身影飄飛而至,他的速度似乎很慢,但轉瞬間卻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但他的容貌卻像三十許的年輕人,紅潤的面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冷笑,無形的壓力令岩力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玄遠看著面前這身材不高的戰士,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緩緩抬起右手,也不見他作勢,一股看上去異常柔和的白色光芒透掌而出,向岩力襲去。岩力吃了一驚,鬥氣一般都是蘊涵在兵器或者拳腳之內,憑藉其強大的力量來作出攻擊的,像阿獃那樣將鬥氣幻化成兵器的幾乎沒有。而用鬥氣直接攻敵的情況他只見過阿獃的天羅地網。這種攻擊方式,是非常耗費自身能量的。他大喝一聲,雙斧帶起澎湃的黃色鬥氣驟然下揮,向對方發出的鬥氣劈去。白色鬥氣雖然看上去很柔和,但當岩力平日無堅不摧的戰斧劈上它時,他驚訝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劈入了一團棉花之中,絲毫沒有著力之處,雙斧重重的劈在地面上,轟出兩個深坑。此時,用力過度的岩力已經沒有閃避的時間了。如夢似幻的白色鬥氣已經飄到了他身上,柔和的能量包裹住他,岩力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全身都變得酸軟了。
玄遠大袖一揮,白色的鬥氣一閃而逝,岩力敦實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
玄遠的到來,同時也驚醒了岩石,他趕忙收功。岩力和玄遠交手的情況他完全看在眼內,見兄弟被震飛,趕忙飛身而起,將岩力接了下來。當他接觸到岩力的身體時,全身大震,一古帶著旋轉之力的柔和氣勁帶動著他的身體連轉了三個圈才穩住。
玄遠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淡淡的說道:「恩,根基還不錯,可惜火候太差,修鍊又不得法。」
岩力從自己兄長身上落下,他驚魂未定的看著面前的老者,以他暴躁的脾氣,竟然也不敢再衝上前,這白衣老者帶給他的是絕對的震撼。還從沒有任何人能夠如此輕易的將自己解決掉,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白衣老者想殺他,剛才最起碼有幾十次機會。
岩石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老者,偷瞄一眼背後的阿獃,眾人中功力最高的阿獃仍然處於物我兩忘的靜修之中,看上去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面前這個老者不知道是敵是友,他試探著問道:「老先生,我們好象和您並沒有瓜葛,為什麼您會向我們出手。」對方所表現出的強悍實力,使他的語氣變得非常客氣,同時,岩石也小心的戒備著,他暗下決心,如果這個老者的目標是阿獃,那他只有踏著自己的屍體過去才行。
四名聖審判者落在玄遠身後,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身上的氣勢收斂了許多,但還是讓岩石兄弟心中一陣發虛,一個白衣老者已經如此厲害了,又來了四個高手,這些人絕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玄遠傲然道:「我出手,從來不需要理由。你不用擔心,我是從來不會趁人之危的。你們身後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岩石一楞,喃喃的道:「我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老者,對他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壓迫,下意識的抽出自己的長刀,催動體內的鬥氣對抗著。玄遠突然抬起頭,看向上面的樹屋,沉聲道:「兩個小丫頭,如果你們再不停止咒語,我就不客氣了。」
原來,卓雲和星兒在玄遠到來的時候也醒了過來,這個老人帶來的壓力使他們大吃一驚,兩人趕忙悄悄的念起精靈族的咒語,準備隨時幫助岩石兄弟對敵,沒想到卻被聽覺異常靈敏的玄遠識破了,玄遠那洞徹心扉的目光使她們心頭大震。無奈之下,卓雲帶著星兒從樹屋中飄身落下,躲在岩石兄弟背後。
玄遠微微一笑,邁步向阿獃走去。岩石用肩頭輕碰自己的兄弟一下,兩人同時一聲虎吼,一刀兩斧同時向玄遠攻去。
玄遠頭也不回,依然向阿獃的方向走去,金光閃動,兩道金色的光芒接下了岩石兄弟的攻擊,兄弟二人同時身體大震,被澎湃的金色鬥氣震退出四、五步之外。兩個金衣人站立在他們身前,剛才硬接他們攻擊的,居然是兩名金衣人的手,他們的手上,都閃爍著淡金色的鬥氣光芒,岩石心頭一沉,單是這老人的手下自己都對付不了,更何談保護阿獃呢?
「你們最好還不要動手的好。」低沉的聲音從岩石兄弟背後傳來,他們愕然回首,發現卓雲和精靈公主已經在另外兩名金衣人的控制之下。
岩石怒吼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你們拼了。」長刀揮起,全身的鬥氣瞬間凝聚,在急怒之中,岩石完全發揮出自己的潛力,刀鋒之上竟然亮起三尺長的鬥氣光芒,人刀合一,驟然向自己身前的金衣人劈去。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後退一步,臉色凝重的雙手一圈,一團如旋渦狀的金色鬥氣出現在他身前,「嘿。」他低喝一聲,用手中鬥氣組成的金色旋渦向岩石的重斬迎去。
飛身在半空中的岩石,突然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腦中一片清明,體內的真氣不斷澎湃而出,絲毫不顧自身的防禦,全身鬥氣完全化在攻擊之中,刀鋒上的黃色鬥氣再亮幾分,驟然劈在金色的旋渦之上。
玄遠停住腳步,驚訝的向岩石看去,這個健壯青年的戰意之強竟然已經放棄了生死,和當初的自己是那麼的相象,青年發出的鬥氣,已經超越了他這個年齡段所應該擁有的將自身的全部潛力完全爆發出來形成強大的攻擊力,玄遠的眼底不由得流露出讚許的目光。暗暗點頭。
轟然巨響聲中,岩石被震的噴血飛退而回,手中那百鍊精鋼所鑄的長刀被震的寸寸碎裂。那名聖審判者也後退出五步之外,肩頭的金衣有些破損,滲出一絲鮮血,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眸中流露出吃驚的神色。能夠傷到神聖教廷審判所中的聖審判者,岩石也確實值得驕傲了。
岩力趕忙將自己的大哥接了下來,龐大的衝擊力即使以他的神力也後退了三步才站穩身形。金芒一閃,兩名聖審判者已經飄飛到他們身前,沒有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金色的鬥氣已經封住了他們的經脈。
岩石的受傷讓已經被制住的卓雲心中大痛,她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她多麼想衝過去看看岩石,但她的身體又偏偏無法動彈。
玄遠收回目光,繼續走向阿獃,阿獃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讓他非常驚訝,這淳厚的真氣絕對不是他這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所能擁有的,自己在四十歲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玄遠站在阿獃身前,默默的注視著他,看著生生真氣的流轉玄遠眼底升起一道興奮的光芒。這個孩子確實很強啊!他並沒有去打擾阿獃靜修,飄身而起,落在岩石兄弟面前,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鬥氣打在岩石胸口。岩石全身一震,只覺的一股溫暖的氣流沖開了自己胸口處淤積的氣息,全身一暢,頓時噴出一口淤血,身體舒服多了。他有些不解的看著玄遠。玄遠沖兩名聖審判者揮了揮手,他們退了下去。看了看旁邊怒視著自己的岩力,他隨手一拍,解開了岩石身上的禁制,淡淡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我現在有話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岩石因為對方幫自己治療了傷勢,敵意降低了不少,平靜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玄遠道:「告訴我,那個還在修鍊的小子練的是什麼功夫,為什麼以他這麼小的年紀,就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岩石心中一動,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個白衣老者絕對不是日落城派出來對付他們的,似乎對自己等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對阿獃很感興趣似的。玄遠見岩石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皺眉道:「你應該清楚,我現在隨時可以取他的性命,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會向他動手。」
岩石心中一凜,道:「別動手,我告訴你。我兄弟他修鍊的是天罡劍派的生生決,至於他為什麼能達到現在的功力,當然是刻苦修鍊而來。」在天罡劍派中,除了席文等二代弟子以外,沒有人知道阿獃接受了天罡劍聖的傳功,他們甚至連天罡劍聖的死訊都不清楚,席文在他們臨走的時候曾經叮囑過阿獃,所以阿獃自然也沒有告訴他們。岩石所說的,完全都是他認為的實話。
玄遠一驚,他心想,如果那個少年的功夫真的是憑藉自己苦修而來,那他的天賦真是難以想像,不,不可能啊!以自己所知,像這種正宗的修鍊方法都必須要循序漸進,並不是短時間能夠有所成就的,不對,恐怕就是天罡劍聖在他這個年紀也絕對沒有他現在這麼高的功力。他眼中精芒閃動,凝視著岩石,冷聲道:「希望你對我說的不要是謊話,否則……」
岩石心中無愧,目光澄澈的和玄遠對視著分毫不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有本事,你等我兄弟醒了以後去問他啊!」
玄遠冷笑一聲,道:「你放心,不用你激我,我也會等他醒過來的,我來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見識見識死神的功力有多強。」
岩石大吃一驚,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幾人的身份,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再想說什麼,他已經又被玄遠禁制住了。玄遠走到一旁,席地而坐,閉上雙眼,默默的修鍊起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他在等,等阿獃的功力完全恢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一天後,阿獃終於從自己順其自然的入定中漸漸清醒過來,他不但治療好了自己的傷勢,同時,也再次開始從胸口處的第二金身抽取天罡劍聖所傳的能量,這一天的靜修,使他的功力小有進步。意識漸漸回到身體,阿獃突然感覺到周圍的不尋常,他清晰的感覺到,周圍出了岩石兄弟和卓雲、星兒以外,還有四個氣息,而且岩石等人的氣息有些凌亂,似乎心潮起伏似的。
阿獃功行百脈,將運行的真氣漸漸沉入丹田的銀色金身之中身上的白色光芒消失了。他緩緩的睜開雙眸,眼前的情景頓時讓他大吃一驚。岩石等人似乎被制住了,當岩石看到他睜開眼睛時,不斷用目光向他示警,在岩石他們背後站著四名金衣人,其身上蘊涵的能量之強,讓阿獃大吃一驚。他噌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生生真氣在面臨危機的情況下自然運轉,圍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一層厚實的護體鬥氣。
人影一閃,玄遠出現在阿獃身前,他淡淡的說道:「你終於醒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
阿獃心中一凜,面前的這名白衣老者帶給他一種無法看透的感覺,在剛才他察覺到的氣息之中,並沒有這個白衣老者的存在,可見此人的功力之高,絕對在自己之上,阿獃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皺眉道:「你是什麼人?你把我的朋友怎麼了?」
玄遠淡然道:「他們沒什麼,只是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而已。只要你能打敗我,我自然會還他們自由。來吧,希望我的等待沒有白費,不要讓我失望。」同樣是白色的光芒,但玄遠身上散發出的確實充滿神聖氣息的鬥氣,比起阿獃的生生真氣,更要凌厲的多了。
阿獃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迎面而來的巨大壓力逼迫他不得不全神以對,他雙手護胸,凝視著面前的老者,黃綠色的光芒亮起,雙手上已經用生生變功法幻化出兩團固態能量,隨時可以改變能量的形態攻擊面前的敵人。
玄遠輕喝一聲,右手輕輕抬起,伸出食指,划出一道優美的軌跡向阿獃的前胸點去。白色的鬥氣激射而出,直奔阿獃胸膛。
雖然只有一股真氣襲來,但阿獃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空間已經完全被對方的氣機鎖死,只要自己閃避,必然會迎來對方*般的攻擊。無奈之下,他只能有樣學樣,右手食指點出,生生變能量幻化出一縷長約一尺黃綠色的固體光柱向白色的鬥氣迎去,光柱凝而不散,兩股能量驟然在空中相遇。阿獃感覺到,對方射出的鬥氣是那麼的渾厚,雖然不是固態的,但其凝聚的能量更在自己的生生變之上。撲的一聲,兩股能量驟然相接,阿獃全身大震,接連後退三步才站穩身形,食指上的黃綠色光芒被壓迫的只剩餘三寸長短,勉強維持著。
玄遠眼底閃過一絲喜色,現在的主動權完全控制在他手上,這聖審判者口中可以變換的鬥氣確實神奇,這叫阿獃的青年功力明明比自己差了很多,但卻可以憑藉鬥氣的特性抵擋住自己第一下攻擊。他心中一喜,驟然收回指力,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雙手十指輕彈,五縷光芒從指尖脫穎而出,電射向阿獃身上的十處要害。澎湃的氣勁在空中帶起尖銳的呼嘯聲。
阿獃在對方收回指力的時候,身體因為用力過猛,微微前傾,他清楚的明白,面前這個老者的功力遠遠在自己之上,看著襲來的十縷鬥氣,他心中產生了無法抵禦的感覺,一咬舌尖,憑藉刺痛重新激發起自己的鬥志,大喝一聲,「天羅地網。」他刻意將生生變幻化出的固態能量控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直徑一米的光網在他雙手閃電般的幻化之中驟然而出,罩向迎面飛來的十縷鬥氣。
玄遠心中一驚,能將鬥氣以網狀形態發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己以五成功力發出的十縷鬥氣,竟然在碰觸到光網之時迅速的消失了,似乎被光網分割了似的,攻擊力蕩然無存。天羅地網並沒有消失,雖然能量減弱了許多,但卻依然朝玄遠飛去。在和玄遠交手兩招之後,阿獃終於搶回了一絲主動,雖然,這是用兩成功力的代價換回來的。
玄遠臉色微微一凝,右手抬起,從胸口處翻出,澎湃的白色鬥氣漸漸轉變成金色,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形成一層厚實的壁壘,等待著光網的到來。就在此時,空中的天羅地網突然停住了,硬生生的停住了,原來,阿獃在自己發出的光網之後連接了一條細細的鬥氣絲,雖然鬥氣絲的能量還不足以控制天羅地網這麼強大的攻擊,但卻在空中硬生生的將天羅地網延遲了十分之一秒。就是這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帶給了他一絲機會。玄遠在看到光網停滯的時候,發出的鬥氣不由得微微一滯,厚實的防禦壁壘比先前頓時弱了一分,就在他能量一弱的同時,天羅地網在阿獃的控制下猛然加速前沖,重重的轟擊在玄遠的防禦鬥氣上。生生變的固態能量在瞬間釋放出巨大的爆炸力。玄遠成為第一個硬接天羅地網攻擊的人。轟然巨響中,天羅地網消失了,玄遠面前的金色護壁顯得暗淡了許多。
阿獃當然不會放棄自己好不容易製造出的機會,身體化為一道虛影閃電般向玄遠衝去,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劍,筆直向玄遠的護壁刺去。
玄遠在接下天羅地網之後,身體微微一震,如此強度的攻擊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僅這一道光網,他對阿獃的評價已經上升幾分。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毫無花哨的一拳向阿獃的能量劍擊去。
阿獃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生生變之劍碰到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拳頭,玄遠那緩慢而有些怪異的姿勢使他心底產生出一絲異樣。就當玄遠的金色拳風要撞在自己的生生變之劍時,那金色的鬥氣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正面襲來的鬥氣,突然分成兩股,一股卷向自己的生生變之劍,而另一股驟然向自己胸口處衝來。生生變之劍的能量雖強,但在功力上,阿獃畢竟要比玄遠弱的多,能量劍一被纏上,頓時使他掙脫不得,無奈之下,阿獃只能控制著生生變之劍的能量驟然迸發,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力,同時,他的身體微微一側,想要躲開另一股能量的攻擊。
轟然巨響中,阿獃的身體倒飛而出,在他手中的能量劍爆炸的同時,將玄遠分出的能量完全炸開,巨大的爆炸力雖然影響到另一股能量的攻擊,但阿獃的肩頭還是被掃了一下,強悍的攻擊力將他的身體完全撞飛,雖然有護身鬥氣和巨靈蛇甲的雙重保護,但阿獃還是被那澎湃的能量震傷,倒飛而出,整個左肩已經麻木了,再使不出絲毫力氣。
在巨大的爆炸力作用下,玄遠和阿獃交手的中央,地面炸出一個直徑達三米的巨大深坑,塵土飛揚,使周圍方圓十餘米內完全變成了黃蒙蒙的一片。玄遠有些興奮的大喝一聲,剛才這龐大的爆炸力雖然還不足以傷到他,但也震的他後退一步,在他將自己的鬥氣轉化為金色的時候,就已經用出了六成功力,沒想到,還是沒有將這個看上去有些木訥的青年擊倒。
黃色的土霧並沒有影響到玄遠的攻擊,他終於動了,身體如夢幻般前飄,在護體鬥氣的保護下穿過土霧,橫跨過面前的深坑直追飛退的阿獃。
阿獃剛剛勉強壓制住體內翻湧的氣血,玄遠的攻擊又到,他知道自己不能敗,如果敗了,死的不光是他,連岩石他們也無法倖免,在這一刻,他的內心變得異常火熱,心中不斷吶喊著,我不能輸,我不能輸。他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渴望強大的力量。阿獃沸騰了,他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在身體撞在一背後一棵大樹的同時,將提內殘存的真氣完全運轉起來,銀色金身劇烈的抖動著,澎湃的真氣不斷轉化成鬥氣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大吼道:「去吧,生生變之雷電交轟。」他左手閃電般揮出,黃綠色的能量如同薄片般飛出,右手在胸口畫出一個半圓猛然推出,黃綠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獃全部功力的光球緩慢的飄飛而去。先前的薄片能量並沒有飛遠,當光球出現的同時,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在空中發出了劇烈的摩擦,閃亮的光芒使人無法正視,黃綠色的生生變能量在摩擦的增副之下,驟然變成了淡綠色,黃色的激電不斷圍繞著淡綠色的光球旋轉著,它緩慢的向前漂浮而去。阿獃在身陷危機的情況下,終於領悟了天罡劍聖傳授給自己的三大絕招之二,那帶有毀天滅地般能量的光球發出後,他因為消耗過大,全身一軟,滑落在大樹之下。